雨幕中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孟宴卿渾身濕透地闖進院門,在看到廊下相依的兩人時,瞳孔驟縮。
“許梔!”他嘶吼著拔出佩劍,“你不能……”
殷霽珩瞬間將許梔護在身后。數十名侍衛從四面八方涌來。
“武安侯擅闖王府。”殷霽珩的聲音冷如寒鐵,“拿下!”
孟宴卿的劍一下掉在地上,他跪在雨里,看著許梔和他緊密站在一塊兒,站在他的對立面。
“梔梔……”他伸出手,卻只接到冰涼的雨水,“我求求你了,別再和我鬧了,我求求你……”
許梔別過臉,冷眼看著面前人被帶走,始終無動于衷。
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殷霽珩為什么執意要這樁婚事。
他想要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的身份,要讓她永遠不必再為往事低頭。
二人入了屋子,許梔給殷霽珩擦了擦身上的水,坐在一旁嘆息一聲。
“我忽然有些懷疑嫁給你到底對不對了,”她托著下巴坐在一旁,故意這樣說著,“你看,好像惹惱了孟宴卿,萬一你說的保護沒有反而引來更大的狗急跳墻怎么辦?”
殷霽珩剛脫下外袍,聞言抬眼細細打量著她:“那我只好舍身相救,若是他破罐子破摔要和我同歸于盡,我一定想辦法攔住他,然后送梔梔你回去。”
許梔知道他在開玩笑,不由得輕咳一聲:“那倒不必了,我答應你是權衡利弊后的結果,要是會讓我們陷入更深的糾葛和危險那這樁婚事……”
“不能作罷。”殷霽珩眉頭一皺,整個人看著分外嚴肅。
許梔一下笑了起來,沒再說話。
二人婚訊正式公布的次日,京城炸開了鍋。
茶樓酒肆里到處是議論紛紛的人群,連深閨中的小姐都忍不住派丫鬟去打探消息。
“聽說了嗎?靖王殿下把祖傳的螭龍白玉佩都送給許司正了!”
“何止啊!我表哥在宮里當差,說殿下命人打了套純金的修復工具當聘禮……”
如此高調的偏愛,在引發羨慕的同時,自然也引來了不少嫉妒。
茶座間,幾位千金故意提高聲量:“也不知那許梔使了什么手段,聽說之前還有武安侯差點為了她和蘇小姐和離呢,如今又是靖王……”
“我娘說許司正就是會招魂術!先前的案子不是空穴來風……”
角落里,一個女子裹著面紗,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。
很快,等到那群小姐走后,一個老者快步走到她身旁彎著腰和她匯報著:“小姐,消息已經傳出去了,方才那幾位是京城的話婆子,用不了多久,全京城都會知道她許梔就是個魅惑王爺的妖女。而您先前交代的事,另一件事,也辦妥了。”
女子頷首,片刻后又開口:“秋日要到了,靜儀妹妹是不是要來京城了?”
那老頭愣了愣,很快點頭:“趙小姐還不知道靖王要娶親的事。”
“好。”女子勾唇一笑,掀開面紗,那雙眼中含著得意,“我們相府的表親,怎么能不知道這件事呢?”
“蘇小姐,屬下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