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宴卿臉色驟變,猛地抬手:“那是因?yàn)槲一杳郧翱匆娝鸵粋€男人……”
“啪!“
蘇安怡一巴掌扇在他臉上,他面頰瞬間腫脹起來,顯得整個人更加狼狽不堪。
“孟宴卿,你真讓我惡心!”
她熱淚冒出,十分決絕地扭頭離去,只留下孟宴卿一人站在原地,鬢角發(fā)絲散落,顯得整個人都狼狽不堪。
不遠(yuǎn)處,許梔靠坐在樹影層疊的樹上,捂著嘴笑的肩膀直抖,眉眼綻開,看上去分外動人好看。
殷霽珩湊在她身旁,低聲道:“你這招夠狠。”
許梔擦了擦笑出的眼淚,豎起一根食指:“你不懂,這叫替天行道。”
“替天行道?”殷霽珩挑眉,“我看你這明明是挑撥離間。”
許梔聳聳肩:“我那么好心讓蘇小姐看清這男人是什么德行,不好嗎?”
殷霽珩輕笑:“你倒是理直氣壯。”
許梔抬了抬下巴,不再理他,轉(zhuǎn)身一躍,很快便跳下了樹。殷霽珩緊隨其后,兩人沿著一條小路往回走。
一夜混亂后,天色已漸漸泛白,二人越往前走,日光越發(fā)明亮。
晨風(fēng)微涼,迎面而吹來時,吹得許梔縮了縮脖頸。
不遠(yuǎn)處的天際泛起魚肚白,霞光透過層疊的云,一點(diǎn)點(diǎn)暈染開來,許梔望著日出,忽然有些恍惚。
“怎么了?”殷霽珩察覺到她的異樣。
許梔搖搖頭:“沒什么,只是想起以前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以前跟著導(dǎo)……老師學(xué)習(xí),經(jīng)常熬夜整理資料,天亮的時候才回去,那時陪伴我的只有太陽,可我卻從未留意過。”她輕聲道,“有一次在荒郊野嶺的遺址旁守了一夜,日出時,他指著遠(yuǎn)處的山說,‘你看,一個時代的殘?jiān)珨啾谙拢肋h(yuǎn)有另一個時代的開始’。”
殷霽珩靜靜聽著,沒有打斷。
許梔笑了笑:“那時候覺得這話很深奧,現(xiàn)在想想,到也沒錯。”
譬如自己的外公,那永遠(yuǎn)站在古董店門口,背著手,笑著朝她招手的老者。
他離世后,許梔曾一度覺得,古董店失去了原先的光輝。
那指引她想要對一切古董來歷查清楚的感覺消失了,一個瀕臨破產(chǎn)的店面被她接手,她當(dāng)時只在想該如何變賣出一個好價(jià)錢。直到那青銅鏡的出現(xiàn)。
外公的故交都說,她重新救活了這個店面。
就像一輪新日,照亮了古董店的明天。
“一個時代的殘?jiān)珨啾谙拢肋h(yuǎn)有另一個時代的開始。”
她猛然想起曾經(jīng)讀過的散文集。
“其實(shí)我老師說的話,我也在書上讀過,那是一個我們家鄉(xiāng)很有名的作家寫的,只是如今觸動更大了。”
殷霽珩看著她,忽然道:“你很想回你的家鄉(xiāng)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