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有一種‘父皇逼我也沒用,實在不行我就學老六,一頭撞死了事!’的作態。
慶帝拿這滾刀肉也沒辦法,最后只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將他趕了出去。
黃瑾見李霖的確沒事,這才松了口氣,他剛要說些什么。
轟隆——
沉重的宮門被猛地推開,那聲音如同悶雷炸響,嚇得黃瑾后背一曲。
緊接著,密集而整齊的腳步聲,如同洶涌的黑色潮水,從幾處宮門甬道里狂涌而出!
是錦衣衛!
不是個,而是成百上千個!
清一色的飛魚服,腰間挎著森冷的繡春刀,面無表情,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鋒。
錦衣衛們行動迅捷,瞬間封鎖了通往各宮各殿的要道,把守住每一處宮門,隔絕內外。
原本在廣場邊緣灑掃的宮女太監,如同受驚的雀鳥,瞬間被驅趕得無影無蹤,只剩下那些玄色的身影如同磐石般釘在原地。
整個宮廷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干,只剩下一種令人窒息的、鐵銹般的肅殺。
李霖的心猛地一沉,望向身旁黃瑾,卻見后者也是面色慘白,顯然他也不知情。
緊接著,東宮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打破了死寂的氛圍。
一匹快馬如離弦之箭般沖入被錦衣衛把守的宮門,馬上的騎士背插赤色令旗,一路暢通無阻,向皇城外疾馳而去!
幾乎是同時,幾名身著緋袍的內侍監官員捧著明黃卷軸,腳步匆匆地從養心閣方向奔出。
那神色肅穆的樣子,如同捧著催命符箓。
旨意一道接一道地頒下,聲音在空曠壓抑的廣場上回蕩著:
“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吏部侍郎張乾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陳明遠、羽林衛指揮使吳襄結黨營私,圖謀不軌,著即褫奪官職,鎖拿詔獄,嚴加勘問!其黨羽一并緝拿,不得有誤!”
李霖心涼了半截,心臟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住。
這些名字他很熟悉,哪怕他遠在燕地,都知道這些人都是太子的黨羽,和太子之間有根深蒂固的聯系,是真正的太子死忠!
未等他回過神來,又聽那內侍喊道:
“急召蜀王李煥,即刻入宮覲見!不得延誤!”
蜀王?!
李霖瞳孔驟然收縮。
蜀王在蜀地就藩,遠離中樞,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帝都?
父皇又為何此刻急召他入宮在這太子新喪、東宮黨羽被連根拔起的當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