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京王城之下,黑壓壓的慶軍列陣,鐵甲森森,殺氣騰騰。
慶帝已經換上了龍袍,頭戴十二旒冕冠,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。
他的身后,是大慶的文武百官,一個個昂首挺胸,臉上勝利者的傲然和輕蔑難以掩飾。
城門緩緩打開,一隊人馬從中走出,為首的正是年少的契丹太子耶律原。
他身著素白的衣服,臉上寫滿了疲憊。
身后跟著的遼國文武百官,也是個個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,曾經的榮耀和驕傲早已被戰爭的殘酷磨滅殆盡。
李徹走到大慶文武之前,饒有興趣地看過去,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套禮儀。
卻見耶律原翻身下馬,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慶軍陣。
周圍聚集而來的契丹百姓就那么看著,默不作聲。
被自己曾經的子民注視,讓耶律原更覺得恥辱,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,全靠意志力強撐著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,每一步,都讓他感受到無盡的恥辱和悲憤。
“罪臣耶律原,參見大慶皇帝陛下。”
耶律原終于走到了慶帝面前,雙膝跪地,低頭叩首。
“起來吧。”慶帝淡淡地說道,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喜怒。
“禮始!”身后黃瑾高呼一聲。
耶律原緩緩起身,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步驟,開始進行‘面縛’之禮。
有侍從上前將耶律原雙手捆縛于后,只能見到他的正面,寓意著自縛請罪,任憑處置。
隨后是‘銜璧’之禮,需要耶律原口銜玉璧,跪地獻上。
這玉璧,象征著遼國的國土和權力,如今卻要親手交到慶帝手中。
耶律原深吸一口氣,強忍著心中的悲憤和屈辱,從侍從手中接過玉璧,含在口中。
慶帝甩了甩袖子走上前,從耶律原口中接過玉璧,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
李徹看著那還帶耶律原口水的玉璧,心中一陣惡寒。
還好受禮的是慶帝,若讓自己去接沾著口水的玉璧,怕是雞皮疙瘩都得起一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