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如今十年過去了,朕雖每日勤政,自認為從未懈怠,但天下百姓仍是苦不堪言,并未有太大的好轉。”
“朕和朝堂文武十年的努力,竟不比不上徹兒封王一年的成就?”
說完,慶帝嘆了口氣,顯得有些黯然失落。
“陛下此言有失偏頗。”霍韜輕輕搖頭,“陛下所治理的是整個天下,而奉王治下只有一地,我們看到的也只是朝陽一城。”
“治理天下的難度,遠遠高于治理一地的難度。”
“而且,朝陽城雖然富庶,但奉王殿下所為獨樹一幟,太過驚世駭俗,在奉國或許能適用,但并不一定適合大慶。”
霍韜畢竟是出侯入相的老臣,眼光毒辣,一眼就看出了慶帝的真實想法。
慶帝這是眼饞了看到奉國取得的成績,開始坐不住了。
然而,改革哪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尤其大慶沿用前朝制度,天下人心未定,內部尚有矛盾,更不宜大肆改革。
“是啊制度難改,朕能看到的弊端,朝廷諸公看不到嗎?”慶帝面色復雜,“只是涉及利益錯綜復雜,不愿為此冒險罷了。”
“然而,若是按部就班地繼續,大慶與前朝那些滅亡的朝代又有何不同?”
“盛極而衰,隨后崩塌,天下百姓最終還要處于戰亂。”
聽到慶帝的話,霍韜渾濁的雙眼微微發亮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慶帝負手而起,臉上雖無甚多表情,但眼中卻帶著一絲興奮。
“這套禮法用了幾百上千年,或許是時候該變一變了。”
“朕早有想法,然而卻沒有方向,今日在朝陽城所見,卻讓朕有種久違的心動。”
“朝陽城能從無到有,在這關外不毛之地建立大治之世,我大慶又如何不可?”
朱純面露驚訝:“陛下,難道您打算在大慶施行奉國的制度?”
慶帝微微頷首,隨后看向兩人:“你二人皆是朕的肱骨之臣,朕想問你二人一個問題。”
“奉王可信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