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近山一臉疑惑:“殿下,這是為何?”
“它使我看不清錢師的背影,擋住了我的視線!”
曲近山聞言一怔。
一眾隨行官員也是側目看向遠處,心中動容不已。
可惜秋白不在此地,不然他肯定暗自吐槽,自家殿下忽悠人的話術總算是變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錢斌出發的第三天,張氾使團也出發了。
此番使團的儀仗規格,和去高麗那次相比更加豪華,光是從行者便有數百人之眾。
其中半數為奉軍精銳士卒,半數為通曉靺鞨語的隨從,皆是禮部精挑細選出來的。
此番出使九死一生,奉國朝堂文武敬重張氾忠心,大多前來相送。
百官將使團送到門口,卻不見李徹身影。
眾人面面相覷,嘴上雖什么都沒說,但心中卻是疑惑不解。
以自家殿下重情重義的秉性,怎么可能不來相送?
那張氾卻是毫不在意,站在車架上與眾臣拱手作別,隨即下令使團開拔,向北而去。
使團行至半路,一處山坳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。
張氾面帶微笑,似乎早有預料,恭恭敬敬地整理了一下服飾,下馬相迎。
“吁。”
李徹拉住馬韁,看向立在路中的張氾,眼睛發亮:“張卿似乎早知本王會來此?”
張氾面上帶著笑容,眼中卻有一絲哀傷:“去年冬季,臣隨秦大人出使高麗,殿下也是來此地相送。”
“臣知殿下懷念舊情,在城門口未見您之身姿,便知您必會來此與臣相遇。”
“秦旌啊”李徹感嘆一聲,“張卿可知,去年在此地,本王和秦旌說了什么?”
張氾搖了搖頭:“秦大人沒有和我們說過。”
“本王和說過,不必擔心家眷,家中老小本王自會照顧。本王未曾食言,前些日子回帝都親自登門拜訪,還為秦家幼子討來了爵位。”
張氾認真道:“殿下向來言出必行。”
“本王還和他說過,激怒高麗未必一定要把命丟在那里。只需讓高麗扣押他,或是讓高麗王當眾辱罵本王,皆可達到目的。”
“然而,秦旌他”
張氾苦笑道:“那時秦大人早已心存死志,但我等卻都未發現。”
李徹微微頷首,隨即嚴肅道:“同樣的話,今日本王不想再和你說一遍,汝不可學那秦旌,心存死志!”
“張卿須知,卿為本王臂膀,今后尚有大用!卿要懂得惜身,若事不可為,便趕緊回來,切莫再讓本王承受斷臂之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