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徹蹲下身輕撓了撓小松的白肚皮,后者舒服地瞇上了眼睛,巨大的身軀像是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。
不遠處假寐的大松抬起頭瞄了一眼,隨即又躺回去。
“又去和玄甲軍那幫士兵打牌了?”李霖從地圖上收回眼神,看向蹲在地上的李徹。
“害,閑著也是閑著。”李徹擺了擺手。
李霖開口道:“我勸你莫要做無用功了,那群玄甲軍皆是父皇死忠。別看現在和你玩得挺好,只要父皇一聲令下,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你的腦袋。”
李徹站起身,用腳挪開小松的虎爪,皺眉看向李霖:“你不對勁!”
李霖眨了眨眼睛,疑惑道:“什么不對勁?”
李徹開口道:“自從離開帝都后,你言語之中對父皇多有怨懟,之前的你可不會這樣。”
李霖皺了皺眉,錯開李徹的目光。
“我知道了,可是我讓你留下顯兒,你為此心生不滿了?”
見李徹將話題說開,李霖略顯疲憊地嘆了口氣:“我只是覺得,君臣父子一場,何至于猜忌至此?”
“我若真是心生反骨的悖逆之子,連父親的反都造了,豈會在意一個小兒的性命?”
“我不是謀反之人,便是父皇沒有扣下顯兒,我也不會有半點造反的想法。”
“父皇此舉,豈不是多此一舉,平白耗費父子情誼?”
李徹聞言詫異地看向李霖。
別說,你還真別說,這家伙還有點大智若愚的樣子,至少這幾句話說得挺有道理的。
真正敢謀大逆的人,豈會在乎一個兒子的性命?殺了就殺了,大不了再生一個就是。
質子這種限制手段,向來都不怎么奏效。
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,不是區區一個質子能擋住的,哪怕這個人身份尊貴。
雖然心中詫異,但李徹還是出言勸解道:
“你呀,就是拎不清。父皇他是什么人,一國之主!他先是大慶的皇帝,才是你我的父親。”
“此乃帝王之術,和父子情誼有什么關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