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兆尹,你說說!”
慶帝又瞥向其中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臣。
曾伊面露苦澀,只得起身道:“臣有管理疏忽之罪,請陛下責罰。”
慶帝看都沒看他一眼,只是冷聲道:“只是一時疏忽嗎?你的意思是,今夜的那些刺客都與你無關?”
曾伊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,趕緊跪地:
“陛下明鑒,刺王殺駕乃株連九族之罪,臣萬萬不敢啊!”
曾伊心中叫苦不迭,他已是年近七旬,早就到了乞骸骨的年紀。
奈何前任京兆尹收取賄賂、勾結奸商謀逆,前些日子被慶帝判了個斬立決。
而京兆尹之位關乎帝都安全和民生,不能無人擔任,便讓他頂了上來。
曾伊沒有加入任何皇子的派系,對權力也不太看重。
故而上任后,拒絕了所有人的拉攏的同時,也沒做什么實事,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
因為他的疏忽,給了刺客可趁之機混入西市,這個罪責肯定逃不掉。
可若說他勾結刺客,這是萬萬不敢認的。
就在曾伊兩股戰戰,顫抖不已之時,又有一人開口了。
“陛下,曾大人固然有錯,然其剛剛就職京兆尹沒幾日,怕是還沒有理清公文職務。”
曾伊感激地向身后看去,說話之人竟是太子一黨的禮部尚書秦會之。
他心中頓時有些詫異,自己和秦會之毫無交情,對方為何在這種時刻替自己出頭?
秦會之面色淡然,繼續說道:“反之,宵禁期間,非軍情公事不得在街上行走。”
“據臣所知,二位王爺飲酒至閉門鼓響,這才驅車回府,違反了朝廷宵禁律令,最終遭此橫禍。”
曾伊面色一僵,頓時心中惱火。
本以為那秦會之是替自己說情,沒想到是拿自己當劍,借此機會攻擊燕王和奉王。
宵禁這種事,在場的人心中都和明鏡似的。
這東西針對的是平民,他們這些朝中重臣晚上出門,哪個不長眼的敢管?
李徹也是看了秦會之一眼,眼神毫無感情。
雖什么都沒說,但已經將他記在心頭的小本本上。
李霖則不同,和李徹相比,他更像是武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