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年輕的奉軍士兵被一名靺鞨騎兵砍倒在地,鮮血從他的傷口噴涌而出,染紅了身下的雪地。
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但靺鞨騎兵的鐵蹄已經踏上了他的胸膛,將他最后的生命之火無情地踩滅。
“殿下俺沒給您丟人。”年輕士兵喃喃一句,手臂無力地落在地上,手中仍死死攥著刀。
另一名奉軍士兵揮舞著長槍,奮力抵擋著兩名靺鞨騎兵的進攻。
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,鮮血順著槍桿滴落下來。
他拼盡全力刺出一槍,將一名靺鞨騎兵刺下馬,但另一名靺鞨騎兵的彎刀已經砍下了他的頭顱。
奉軍剛剛經歷過攻城戰,體力本就不多,又面對此等兇悍的敵人,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傷亡。
賀從龍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,他們原始、野蠻、嗜血,甚至有些瘋癲。
每個人都是兇悍異常,用刀砍,用錘擊,用槍挑,乃至用牙齒去咬,用手指摳眼睛。
他們就像是天生的殺手,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殺人武器,出手穩準狠,不留任何后路。
戰斗仍在繼續,城門口的廝殺越來越慘烈。
奉軍士兵雖然人數眾多,但在靺鞨騎兵不要命的沖擊下,逐漸被分割包圍,落入了下風。
賀從龍揮舞著長刀,率領著親衛,在最前方拼死抵抗。
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,但仍然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,發出震天的怒吼。
“為了奉國!殺!”他嘶吼著,揮刀砍向一名靺鞨騎兵。
長刀劃出一條彎月,一顆頭顱高高拋起,戰馬帶著無頭的主人沖向后方。
賀從龍擦了擦臉上的血,眼中滿是茫然之色。
他向周圍看去,奉軍士兵雖然精銳,但在靺鞨騎兵不要命的沖擊下,逐漸失去了陣型,被分割包圍。
這是奉軍第一次在肉搏戰中處于下風。
相比于奉軍的紀律性,黑水靺鞨的野蠻血腥,似乎更適合拼死搏斗。
城門前的戰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,雙方都殺紅了眼,完全忘記了生死。
奉軍為了掩護臼炮進城,拼死抵抗,靺鞨騎兵則為了攻破城門,不顧一切地沖鋒。
終于,最后一門臼炮消失在城門后。
城樓上的士兵看到后,連忙齊聲喊道:“將軍,臼炮已經入城,可以撤回來了!”
賀從龍面色一喜,回頭看去,表情頓時一滯。
殺得太起勁,那城門已經在自己身后百余步的位置,遙不可及。
自己現在頂著戰線最前面,若是就這么撤了,防線會瞬間崩潰。
即便能順利入城,后方的靺鞨騎兵也會死死咬住不放,到時候整座城池都危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