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旌傻傻地看著李徹勒馬停在自己面前,飛舞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,瞬間融化。
“秦卿,此去高麗路途遙遠,本王特來相送。”
李徹的聲音低沉而溫暖,仿佛能驅(qū)散這冬日的寒意。
秦旌鼻子一酸,連忙下馬躬身行禮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:“殿下親自相送,臣惶恐不已。此去定不負殿下所托,必當竭盡全力,完成使命。”
李徹沉默良久,突然嘆了口氣:“事到如今,你可知錯了?”
秦旌面露悔意:“臣知錯,不該以一己之私念,不顧百姓生死。”
李徹點了點頭:“汝之家眷不必擔心,本王今年入京后,自會將他們接到朝陽城,好生照顧。”
聽到李徹的話,秦旌終于忍不住,眼淚奪眶而出。
“臣,拜謝殿下大恩。”
待到秦旌再次起身,李徹已然翻身下馬,來到他面前。
他伸出手,幫秦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。
忽然一陣寒風襲來,吹得秦旌官袍獵獵作響。
李徹眉頭微皺,目光落在秦旌略顯單薄的官服上,隨即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下。
秦旌見狀,連忙擺手推辭:“殿下貴體要緊,臣不過區(qū)區(qū)犯臣,豈敢讓殿下受寒?”
李徹卻不由分說,直接將狐裘披在秦旌肩上,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。
狐裘披在肩上的瞬間,秦旌只覺得一股暖意從肩頭蔓延至全身,仿佛連心底的寒意也被驅(qū)散。
他低頭看著那狐裘,心中百感交集,眼眶微微發(fā)熱。
李徹又緩緩說道:“機靈點,未必非要把命丟在那里。”
“高麗國王扣押奉國使臣,高麗國王辱罵奉王,高麗國王不服宗主國調(diào)和,這都是出兵理由,明白了嗎?”
秦旌抬頭,眼中閃過感動之色:“臣明白。”
“嗯。”李徹拍了拍秦旌的肩膀。
隨后,他從秋白手中接過一壺熱酒,遞給秦旌。
“天寒地凍,飲此一杯,暖暖身子。”
秦旌接過酒壺,仰頭飲下一口,再抬起頭時,李徹已經(jīng)回到了馬上。
“去吧,本王在朝陽城等你的消息。”
馬蹄聲漸漸遠去。
秦旌披著白色的狐裘,站在雪地之中,久久沒有起身。
“秦大人?”副使張氾來到秦旌身側(cè),小聲喚道。
“哈哈哈哈!”秦旌大笑幾聲,將李徹賞賜的那壺熱酒遞到張氾手中,“去,把這酒分給將士們喝。”
說罷,他大步走向馬車,肩頭仿佛卸下了千擔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