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秦王府不同,晉王府并無驕奢淫逸之相,反而很節儉,甚至有些簡陋。
晉王默默放下信件,眼中的焦慮和煩躁怎么都掩蓋不住。
“先生,我那六弟也出息了。”晉王聲音溫潤地開口道,“本王只覺得,這條路越來越難走了。”
身旁的謀士開口道:“殿下莫憂,奉王雖有武勇,但他畢竟不是嫡子,繼承大統的法理性先天不足。”
“更何況,他母妃乃是前朝新安公主,有桓朝皇室之血脈,陛下必然不會選他。”
晉王搖了搖頭,面露苦澀:“我了解父皇,父皇乃是剛毅雄猜之主,所謂的法理束縛不了他的想法。”
謀士聞言,沉默不語。
片刻后,才緩緩開口道:
“但您有河東世家的支持,還有晉商之資助,奉王身處蠻荒之地,又得罪了世家,對您而言不值一提。”
“更何況,大慶最精銳的騎兵在您麾下,如若事態真發展到了那一步,晉國鐵騎未必不能長驅直下”
面對謀士所說的悖逆之言,晉王并無任何反應,像是司空見慣一般:
“先生所言有理,想要爭奪那個位子,到底還是要靠實力。”
他的目光向王府外看去,穿過后門,便是一片遼闊的練兵場。
數千名身披重甲的騎兵在場中奔跑,巨大的鐵蹄聲如山崩般響徹。
如果說秦王之封號,都是留給嫡次子的。
那么晉王的封號,就是留給皇帝最寵愛的兒子。
大慶建國之初,具甲騎兵不過萬人,而晉王麾下就足足有五千具甲騎,占了總數的一半。
除了慶帝的寵愛外,也離不開當地大族巨商的大力支持。
山西商業資本源遠流長,礦產豐富,自先秦以來就是富得流油的寶地。
。。。。。。
如同碉堡一般的燕王府。
“哈哈哈。”李霖抬手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,臉色通紅,“六弟送的這酒真是夠勁,入喉綿長,過癮啊!”
燕王妃緩緩從室內走出,拿起酒壺幫李霖填滿,柔聲問道:
“今日怎么有興致喝酒,可是出了什么喜事?”
李霖笑瞇瞇道:“還不是老六那家伙,前幾日派使節路過燕地,我就知道肯定有事,那使節嘴嚴得很,就是一字不說。”
“今日父皇傳了戰報和圣諭過來,我才知道,老六他竟然以少敗多,打了個大勝仗!”
“這仗打得漂亮啊!老六這么勇猛,關外蠻族怕是要瑟瑟發抖了,草原上的胡人也會因此而忌憚,我燕地的壓力少了許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