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前排的一名親衛(wèi)微微抬頭,面甲下的眉頭皺了皺。
他的目光掃過長槍的軌跡,卻沒有絲毫慌亂。將腳尖向后挪了半寸,動作輕得幾乎難以察覺。
鏘——
長槍重重地插入地面,冰碴和土渣四濺,落在親衛(wèi)的褲腿上。
槍尖距離他的腳尖不到半寸,地面被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。
親衛(wèi)低頭看了一眼,面甲下的嘴角微微抽動。
遠處,副將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李徹的方向,直到最后一刻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揚,仿佛在嘲笑,又仿佛在嘆息。
李徹聽到聲音,依舊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花嬴,解決他。”
花嬴的耳朵動了動,緩緩從背后取下一把雕弓。
作為奉軍中數一數二的神射手,他雖然執(zhí)掌神機營,但還是覺得弓箭更順手。
彎弓搭箭,花嬴手指一松。
一枚箭矢呼嘯著飛出,正中副將的喉嚨,帶著血的箭頭透出半寸有余。
副將身體一顫,身體緩緩倒下。
與此同時,身后的高麗軍旗,在硝煙彌漫之中緩緩倒下。
戰(zhàn)場重新歸于平靜。
火槍和騎兵的第一次對決,以火槍單方面碾壓的方式結束。
高麗騎兵全軍覆滅,神機營的戰(zhàn)損為零!
“殿下。”王三春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,“您沒事吧?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李徹搖了搖頭,“傷亡情況如何?”
“犧牲了二十多個,輕重傷不到三百。”王三春如實回道。
李徹點了點頭。
肉搏戰(zhàn)哪能不出現(xiàn)傷亡的,即便是對方已經崩潰,也會有臨死反撲。
這群新兵一次作戰(zhàn),能有如此小的戰(zhàn)損比,已經算是幸運了。
“好生收攏陣亡將士,記錄在冊,回師后鐫刻到朝陽碑上。”李徹囑咐了一句。
“喏!”王三春拱手后,又問道,“殿下,要不要繼續(xù)進攻,我看高麗棒子要扛不住了。”
高麗棒子這個稱呼還是李徹無意間說出的,被將領們記住,和東北口音一樣很快就傳遍了全軍。
李徹搖了搖頭:“你能不能動動腦子,我們的戰(zhàn)略是什么?”
“額圍點打援?”王三春摸了摸后腦勺。
“是啊,圍點打援,點讓你吃掉了,還怎么打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