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臣妾幼年向暮辭大師學藝之時,”
“大師曾說過這樣一句話。”
“技藝雖重要,但用心更難得。”
“臣妾的禮物之所以能得太后偏愛,臣妾覺得,無非是用心而已。”
她看了看明軒,見他似乎仍舊不解,接著說道。
“皇上且想一想,功德無量的菩薩大師凡幾,臣妾為何要塑觀音與智遠大師呢?”
明軒心頭一動,像是想起了些什么。
“傳說智遠大師就是得了觀音點化,才解了他與生母一世羈絆。”
慕卓寧的聲音悠然響起,娓娓道來了那段故事。
為母為子,都在不遺余力為對方著想。
有時看似不解,但母子之情的羈絆是最不應該被懷疑的。
慕卓寧的話,深深觸動了明軒,正如她的泥塑觸動了太后一樣。
明軒走后,慕卓寧也兀自感嘆起來。
母子之情的羈絆啊,她到底是無緣體會了。
那天晚上,一向冷心冷面的皇上明軒,難得和顏悅色,與慕卓寧相談甚久。
甚至破天荒夸贊了慕卓寧,為太后準備生辰賀禮很是用心。
第二日又給紫萱殿送來了諸多賞賜,讓慕卓寧一時間受寵若驚。
只得急忙又告起病來,生怕明軒哪天抽風翻她的牌子。
這天晚上,王公公照例端著一盒牌子來到明軒跟前。
“皇上,該翻牌子了。”
在王公公的認知里,皇上對侍寢這事并無多大熱情。
多數時候甚至是敷衍了事,走走過場。
平日不過都是些舊面孔,哪怕近日宜嬪讓皇上太后不滿意的時候多了,皇上也確實念舊,又或者只是習慣了,仍舊時常翻她的牌子。
明軒聽到聲音抬起頭來,淡漠地看著那一盒毫無新意的牌子。
他習慣性伸手在宜嬪的牌子上摩挲了幾下,突然問道。
“怎么從未見過有寧嬪的牌子?”
王公公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,每一個毛孔都沒能想到皇上會突然問這個。
只是這事經不起推敲。
按理說,寧嬪升了位分,又是皇子母親,地位到底不一樣了。
不再是以前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小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