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周姐！吃獨食是可恥的！（第2頁）

第一個士兵將信將疑地吃下一只，臉上的表情從決絕到錯愕，再到狂喜，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。

多米諾骨牌徹底倒下。

“我的天！真的好吃！”

“別擠！給老子留一個！”

“周隊！吃獨食是可恥的！”

人群轟的一聲炸開，理智徹底被香味和榜樣的力量擊潰。恐懼被拋到九霄云外，所有人瘋了一樣涌向餐車。

何味道呆立在原地，臉上的冷笑早已僵住。他看著那些前一秒還畏之如蛇蝎的人們，此刻卻為了搶一只烤蟑螂而推搡不休，嘴巴無意識地張開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。

何味道看著眼前幾近失控的場面，臉色由青轉白，再由白轉為一種鐵灰。周圍是吞咽聲、咀嚼聲、心滿意足的贊嘆聲，這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，將他孤立在中央，像一座搖搖欲墜的礁石。他嘴唇翕動，還在無力地喃喃自語：“不可能……是障眼法，一定是重度香料麻痹了味覺！里面的苦味和毒素肯定還在！”

一個剛搶到一只烤蟑螂的護衛隊小伙子從他身邊擠過，聽見這話，嘴里嚼著東西含混不清地反駁：“何老，您別念了，再念就沒了！”

白樂天施施然走到他面前，臉上沒什么表情，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：“何老，既然您認為是香料的問題。那我就再做一道，不用那些復合香料，咱們就嘗嘗這食材經過凈化處理后的本味。”他環視一圈周圍已經吃得上頭的人群，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壓過了嘈雜。“如果這道菜您吃了，還能說出個‘不’字，這‘蟑螂宴’我立刻取消，當眾向您謝罪。可如果……您覺得好吃呢？”

話說到這個份上，已經是把梯子抽走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味道身上，啃著蟑螂殼的嘴都停了下來，等著看他怎么接。

被逼到墻角，何味道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，一股傲氣沖上頭頂，讓他口不擇言地吼了出來：“如果好吃，老夫……老夫就親自拿著基地的鐵皮大喇叭，繞著中心廣場喊一百遍‘蟑螂真香，不吃是傻瓜’！”

“好！”人群里不知誰先叫了一聲好，瞬間引發了一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。

白樂天要的就是這句話。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，轉身回到餐車旁臨時搭建的灶臺。這次他沒再兌換什么復合香料包，而是直接從系統里換出兩大袋顆粒飽滿的變異大蒜。他將蒜粒剁成蒜蓉，動作快得像是在奏樂。熱鍋，倒油，油溫七成熱時，一半蒜蓉下鍋，用文火慢慢攪動。一股濃烈的生蒜辛辣味升起，卻在幾分鐘內，被一種溫暖醇厚的蒜香所取代。

他要做的，是一道極考驗火候和蒜香處理的“避風塘炒蟑螂”。核心在于將大量的變異蒜蓉炸至金黃酥脆，蒜香要完全逼出，卻不能有絲毫焦苦。當鍋里的蒜蓉變成誘人的金黃色時，他迅速撈出，鍋內留底油，開大火，將另一半生蒜蓉與烤到半熟的蟑螂一同下鍋爆炒。

一股比“十三香”更純粹、更霸道的蒜香混合著鍋氣獨有的焦香，再一次席卷廣場。如果說之前的香味是復合的、層層疊疊的魔法攻擊，那這一次的香味，就是簡單粗暴、直擊靈魂的物理重炮，直接勾動了人們最深層次的碳水和油脂之魂。

白樂天端著一盤金燦燦、鋪滿了蒜酥面包糠的“避風塘小可愛”，穩穩地放在何味道面前。何味道死死盯著那盤菜，金黃的蒜酥像沙子一樣覆蓋在赤紅的甲殼上，點綴著幾抹青翠的蔥花，熱氣帶著香氣筆直地鉆進他的鼻腔。他的鼻翼不受控制地劇烈翕動，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著，那只保養得宜、幾十年沒抖過的手，握著筷子，第一次出現了輕微的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