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氣真的很不錯了。
她現在還活著。
“這算什么運氣好。”林青山紅著眼,語氣滿是不贊同。
這次墜河事件,受傷最重的就是蘇云眠,然后才是駕駛座上肋骨被撞壞、造成穿透傷的紀明了,到現在還沒完全脫離危險。
反倒是孟佑。
他因為在墜河時護住蘇云眠的緣故,正好同碎裂的車窗隔了一個人的緣故,受到了最小的沖擊,但右胳膊也骨折了,但最重的傷反而是之前就受到的左肩槍傷——因為反復捶打撕裂的緣故。
幾天前就蘇醒了。
“活著就很好了。”蘇云眠笑了笑,復又垂下眉眼,擔心地問:“我現在真不能見孟佑嗎?”
她知道孟佑醒了傷也不算重。
雖說放心了些。
但沒見到人,總還是擔心的。
林青山搖頭。
“他和科西奧是父子關系,之后還以主謀身份參與了行動,需要接受調查。雖然現在軟禁在醫院病房接受治療,但也不允許任何除醫生之外的人探視。”
主謀?
蘇云眠皺起眉。
但剛一深想就頭疼,渾身都跟著疼,只好先放棄思考不管怎么說,就算她現在不是這狀態,也不好參與進這種事了。
科西奧的事組織已經在清算了。
她醒來后,組織也有人來問過話,問的都是些和那些人是什么關系、接觸到什么程度她都照實回答了,橫豎她也是受害者。
實打實的。
不過,那些人只來一次就沒見來了。
躺在床上緩了緩。
暫時放棄掉思考,蘇云眠勉強抬了抬手,就被林青山伸來的手握住,很輕的力道,“怎么了?”他問。
蘇云眠笑著搖頭。
她反握住他的手,纏滿繃帶的手指有些艱難僵硬,但她還是握住了。雖然隔著繃帶,但因為男人身上過高的溫度,她能清晰感受到繃帶相隔下來自林青山的熱度,忍不住稍稍用了些力,然后輕輕說:“你活著實在是太好了。”
活著實在是太好了。
沒有人知道,那天雨夜,見到林青山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時,她的心情。
害怕崩潰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