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立刻反應過來錯開目光。
心下卻是震動。
在他印象中,先生好像從未哭過,就連幾年前去意大利科西奧所在的本家襲擊,受重傷瀕危都沒見他流過一滴淚,不會痛不會脆弱。
一直都是那么堅定。
立于眾人之前。
就像從不會動搖的方向針。
不能脆弱搖擺。
曾經所見過的,先生最劇烈的情緒、最不可能的行為除了為了先生的母親,就只有在急救室搶救的夫人了她絕對絕對不能有任何事。
郎年根本不敢想,夫人如果無法走出急救室,先生會怎么樣。
而且
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。
青筋暴露。
醫院外的暴風雨,刮了一夜。
到了早上。
急救室的燈滅掉,看到醫生從里面出來,孟梁景就要走過去,身體剛動就發出關節聲響,他在外面站了一晚都沒換動作,又在暴雨河水中泡了很久,身體僵冷。
動起來僵硬發麻。
他顧不上這些,急聲詢問。
醫生聲線疲憊,“暫時救下了,但情況還不算穩定,還需要在icu觀察幾天”他頓一下,“一周內能醒就沒問題,不能的話”
他沒再說。
病人情況并沒有那么好。
雖然救過來了。
但受傷的地方太多了,尤其腹部被玻璃碎片擠壓撕裂開大口,出血量過高好在頭沒受傷,又救的及時,否則病人都趕不來醫院。
現在能搶救出一口氣,已經是不錯了。
icu外。
孟梁景趴在玻璃上,往里看,只能看到身上插滿管子,無聲無息、面色灰白躺在病床上的蘇云眠,幾乎看不出呼吸的起伏。
他眼眶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