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孟安進了學校,郎年并沒有走,而是在外面等了一會。
很快,裴雪走了出來。
看到他,女人一邊點煙一邊走來,還把煙盒朝郎年遞過來,被拒絕后還有些意外,“什么時候戒的?”
裴家和孟家也是交好的。
裴雪年長幾歲,在這一輩年輕人里算說得上的話且有威信的,關系也相對密切,但也因為坐牢六年的緣故,對這些熟人的印象也仍還停留在過往。
“真確定了?”郎年反問。
“當然。”裴雪抽了口煙,“我什么時候反悔過,你們且放心著弄,出了事算我的。”
說到這,她面上閃過不耐,“我受夠了我的孩子是那么個脆弱的玩意,半點經不起折騰算個什么男的,與其一直小心翼翼,不如狠一點,不破不立!”
裴雪不喜歡磨嘰。
從監獄出來,發現自己孩子是個軟包子后,還敢背叛他,她是丁點接受不了,裴楠還一天天的那么小心翼翼,干涉她的教育。
要她看,就因為一直小心翼翼,孩子才越是不抗壓。
不如一步到位,把那層脆弱不堪的內核擊碎了,要么重新立起來,要么就不成,不成便不成吧。
再找別的辦法。
想到這,她吐出一口煙霧,不由笑道:“我瞧梁景這孩子就不錯啊,小小年紀就有他爸幾分狠勁了換換?”
郎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,轉身上車,開車離開。
裴雪聳聳肩。
幾年不見,怎的一個個這么不經逗了。
不過她倒是稍稍有點羨慕蘇云眠了,孩子這么優秀,還夠狠,她喜歡可惜了,那女人顯然不是個會培養孩子長處優點的,那孩子性子明顯是被壓著的。
還不夠他爸爸年少時的狠。
但也差不多。
她的孩子到底什么時候能爭點氣一想到這,裴雪臉色就陰郁了些,不悅地捻滅了煙。
車開出一段路,郎年才撥打電話并開了外擴,那邊很快接通傳來男人低沉磁啞的聲線。
“送去了?孟安呢?”
“嗯。”郎年道:“小少爺答應試試。”
那邊低笑一聲,“長大了啊。”
郎年卻是微蹙眉,“先生,這樣做還是危險,那孩子不一定能撐得住,萬一”
“她裴雪都不怕,操心什么。”男人不在意地哼笑。
“我只是擔心小少爺會”
“盯著就好。”男人淡淡道:“真要到極限,就叫停,剩下的通知裴雪來,她自己的孩子,沒道理閑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