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沒關(guān)系,那就在少年時就把所有錯和坑全踩一遍,疼過后自然就懂了。
“但是小少爺,”郎年又道:“既是犯錯,那就要做好承擔(dān)相應(yīng)代價的準(zhǔn)備。”
便是因此失去了什么。
也不要后悔。
人生本就是一條得失兼?zhèn)涞穆贰?/p>
孟安似懂非懂,又仰頭道:“可媽媽會生氣,我不想讓媽媽生氣,不想被媽媽討厭。”
媽媽不喜歡暴力。
“所以要思考。”郎年道:“心里既有了擔(dān)心和懼怕,就要去思考,做了會失去什么。小少爺,不會每一次都運氣這么好的。”
他伸出手,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觸小孩青紫面容,刺的小孩齜牙咧嘴呼痛后才退開些,輕聲說:“小少爺,這一次你唯一做的最聰明一點,就是眼淚,夫人見不得你哭,因為你是夫人唯一的孩子,與她血脈相連。”
這也是孟安和他父親最大的不同。
孟安會示弱。
郎年有時也會想,如果先生也能像孟安一樣,會哭會向夫人示弱的話,會不會事情就不會鬧成今日這般可孟梁景永遠(yuǎn)學(xué)不會示弱。
他不允許自己軟弱。
哪怕是面對蘇云眠,面對喜愛之人,他僅有幾次的示弱,都深埋著強勢和壓迫,容不得人拒絕和退縮,這樣的示弱只會是讓人更為畏懼排斥。
可眼淚和示弱,偏偏又是對夫人最有利的‘武器’。
這也是孟安最聰明的一點。
他知道該在何時,對何人,展露自己脆弱渴求的一面,讓自己有停歇休憩的港灣,這是他與先生唯一也最大的不同,可也或許更多是因為孟安還小吧。
長大就未必了。
郎年心內(nèi)輕嘆,輕揉小孩發(fā)頂,“小少爺,做你想做的事就好,少年人本也該無所顧忌,你更要如此。”
你是孟家的孩子,未來的掌家人,本也該一往無前,而非事事優(yōu)柔寡斷,平添軟弱。
所以,不要害怕。
別有顧忌。
孟安懵懂點頭,往前邁步的姿態(tài)輕松了許多,卻在走了幾步后,突然回轉(zhuǎn)身。
郎年就在身后。
他突然想到,好像從有記憶以來,郎叔叔總是這樣默默跟在他父親身后,后來父親走了,又繼續(xù)跟在母親身后、跟在他身后,一直都是這樣。
他停下步子,突然跑過去抓住郎年的手,仰起頭時眼睛亮晶晶的,“郎叔,你也會一直陪著我對嗎?”
就像陪著爸爸媽媽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