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再和孟梁景糾纏下去,索性今晚就把話一一說清,從今往后再無半分瓜葛。
她不想再痛了。
樂聲還在繼續,她放下水杯,微側頭沒去看男人,目光落在半空虛無出,輕輕開口。
“孟梁景,”
剛開口,嗓音有些沙啞,稍緩了緩才又繼續。
“關在古堡這些天,我只能做一個蒙上臉不會說話的人偶,扮演著讓別人開心滿意的角色,古堡的主人不想看到我的臉,不想聽到我的聲音,沒有人同我說話。”
“在古堡里,我是假的,科西奧看到的也是假的,一切都是假的你知道這讓我想起了什么嗎?”
蘇云眠笑了一下。
“我們的婚姻,也是這樣,充斥著虛假的謊言,每個人都戴著面具,唱著我聽不懂的戲。”
“我看不清啊,孟梁景。”
她嘆息了一聲,嗓子有些痛,聲音也低了些,“孟梁景,你難道就看的清嗎?”
孟梁景慢慢起身,坐在她身邊,為她飲盡的杯中重新倒滿了水,卻是一言不發。
杯中熱水溫熱。
蘇云眠摸著杯壁沒有動,她繼續道:“這些天在古堡,我想了很多很多,卻總也想不通,為什么呢孟梁景,你我婚姻的糾葛恩怨,為什么讓我的姑奶重病躺進醫院,至今不醒。”
“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?”
她轉頭,同男人視線對上,勾唇微笑,眼里卻是死水一般的深潭,等著男人的回答。
等一個心知肚明的答案。
“我會請最好的醫生,姑奶一定會沒事的。”孟梁景想要握住她的手。
蘇云眠躲開了。
“孟梁景,你們孟家廟大,我這么一個小人物受不住,抗不了。這一次受到傷害的是我姑奶,我唯一僅有的親人,那下一次呢,下一次又會是誰?”
“我不敢想,我承受不了,你能聽懂嗎!”
在她生命中,對她好的人屈指可數,每一個都很珍貴,同等的珍貴,她無法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,把這些少有的真心為她好的人們卷入危險中。
古堡那些天,
被迫跟那樣的瘋子生活那么久,還生生挨了兩槍,就連姑奶也因為她卷入這件事,被人害的重病昏迷至今,到現在都還無法判定徹底脫離危險,夏知若是害她至此的人之一,可又是誰導致了這一切呢?
這些天,在古堡夜深人靜,失眠的日夜,她一直都在想,在思考。
從頭到尾想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