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很不想利用那個對她最溫柔最關心,親媽一樣的女人,可現在顧不得了。
只有這個辦法了。
見男人停了步,似在思量什么,蘇云眠趕忙趁熱打鐵,“孟梁景,你說你了解我,那也該知道,跟在你身邊我一點希望也看不到,不是今天,也是明日,總有一日玉石俱焚。”
“失去所有希望的人是不會有理智存在的你想要毀了你母親,毀了孟家嗎?”
“你威脅我?”孟梁景狐眸微瞇,語氣微寒。
“是。”
蘇云眠突然邁上前一步,直視著男人銳利眼睛,一字一句,“孟梁景,你逼我至此,我無路可走了。這些年,太太很喜歡我,待我如親女,我也很喜歡她,若我活不下去了,也該死在她面前。”
她將刀抵在自己喉嚨,冰涼刺骨,輕按碾磨,唇角卻勾起笑,有一瞬間那神態竟與孟梁景無異。
她一字一句輕喃。
“就這樣,一點點割開喉嚨,鮮血噴涌,倒在太太懷里,對我來說猶如親母的女人懷里,便也此生無憾了。”
到那時,
活不下去的真只她一人嗎?
一時沒控好力,刀刃逼近劃出一條血線,刺痛皺眉。
手腕被男人攥緊拉開。
蘇云眠掙開手,后退一步,不顧脖頸留下的淺淺血痕,面色淡漠道:“孟梁景,我想活的,你放手給我條活路吧。”
男人沒開口。
殿外風雪陣陣。
見男人冷靜下來,蘇云眠將刀放在一邊,從斜挎的包里摸出手帕擦掉手上的血,才小心翼翼抽出里面的防水袋,從里面取出一張離婚協議。
擺在桌上,放上一根筆。
她早簽好字了。
她坐在小桌邊,抬頭看向站立一側的男人,眼里如寒冰冷漠,聲音卻很輕很柔。
“孟梁景,你明白的,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,錯的對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。”
“離了婚,前塵盡忘。”
“前塵盡忘?”孟梁景哂笑出聲,似有譏諷,卻甩了甩尚在滴血的手,“手傷了,簽不了。”
那就是愿意簽字了!
蘇云眠眼睛一亮,眼眸轉向立在殿外的郎年,眼里的意思顯而易見。
“你倒是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