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湊近對方,蘇云眠抬起的手臂就微微一僵。
她聞到對方身上有很濃的茶香,里面摻雜著很淡的血腥味。
她做私人手工定制,有時候不滿意一些布料的顏色,或者熏香香料,就會自己利用植物等原生態材料自行染色、調香,時間久了,她的嗅覺也訓練得很是敏感。
絕對沒聞錯,是血腥味,還很新鮮。
“怎么了?”
頭頂傳來男人溫和的詢問聲。
在孟氏那樣的高門那么久,到底是見過世面的,蘇云眠語氣平穩帶笑,“先生身型很好,腰線這邊似乎還需要做一下微調。”
她撫過西服腰部的手很穩,看不出一絲異樣。
在她看不到的視角,男人眸光幽暗落在她頭頂發絲上,臉上溫和笑容始終不變。
之后,蘇云眠以正常速度又做了些微調整。
所幸,這位大客戶不光出手大方,人也寬和,至少在禮服這件事上表現得很寬和,沒提什么意見。
最后是一位老管家前來給她結算尾款。
禮服除了是非遺手工技藝,還點綴著些許名貴寶石,金銀絲線刺繡縫制,尾款結了一百八十萬,比之前多了十五萬。
問了老管家,對方說是:“先生對你很滿意,這是謝禮,以后或還可合作。”
蘇云眠便沒再推拒,這些人本就不差錢,反復推辭也只會讓人不滿,只是再合作就實在敬謝不敏了。
這里氛圍實在壓抑,主人家看似溫雅,在一個空間待久了莫名有壓力,還有那股子血腥氣。
怕倒不至于,但也不想接近。
不過在人家地盤上,她也沒敢說什么,只笑著應聲。
再次蒙上眼罩,蘇云眠被送到了山下。
剛下山,她就開著自己的車進了市區熱鬧的地吃飯,關茗按照約定給她打來電話,她也沒對關茗提起山上的事。
什么話該說,什么好奇心該不該有,她心里有數。
只是那男人略顯熟悉的面容輪廓,還是在她心底留下了疑惑,但她也沒有去探究的意思。
不過也不需要她探究,答案自己就出現了。
她剛把車停在一條繁華街區附近的車庫,正往她過去吃過的很合她口味的一家飯店走去時,就被一個略帶囂張的熟悉男聲喊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