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蘇林將木匣開啟,展開畫卷的瞬間,現(xiàn)場頓時響起小聲的議論之聲。
“這天工坊真把昨天拍的那件佚名畫卷給拿來當(dāng)給秦老的壽禮,那畫才值5000萬,這也太看不起秦老了吧。”
“早就聽說天工坊坊主精明,但是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省錢啊。”
“這下天工坊要有麻煩了。”
看著那張畫工只能還算可以的《松鶴延年圖》,早就對蘇林十分不滿的韓修遠(yuǎn)當(dāng)即冷笑出聲:“蘇林,你竟然就送秦老這種廉價字畫,天工坊如此吝嗇?”
“我們雖然不小心拍到了贗品,但是好歹也是花了8個億,足見我們的誠意。”
“而你們,這是完全就一點(diǎn)誠意也沒有啊。”
此刻韓修遠(yuǎn)突然有種有人給自己當(dāng)了墊背的爽快感覺。
“急什么?“蘇林嘴角微揚(yáng),指尖在畫作邊緣輕輕一挑,“秦老可聽說過‘畫中畫’?”
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表層畫卷被完整揭起,一幅氣象萬千的絹本畫卷展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。
只見蒼勁的松枝如虬龍盤踞,每一道筆觸都透著“瘦金體“特有的筋骨,一對白鶴振翅欲飛,鶴羽根根分明,在燈光下竟泛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最令人驚嘆的是左下角那方“宣和殿寶“朱印,歷經(jīng)千年仍鮮艷如血,印泥中隱約可見金粉閃爍。
“這是”秦泰猛地站起身,老眼圓睜,手中的茶盞“啪“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,“宋徽宗真跡?!”
幾位對字畫深有研究的賓客不顧形象地擠到桌前。
其中一位白發(fā)老者顫抖著摸出放大鏡,當(dāng)看清鶴眼中那抹獨(dú)特的靛青時,頓時激動得語不成聲:“錯錯不了!這‘瘦金體’的起筆走勢,還有鶴喙處的‘藏鋒’畫法,與帝都博物館那幅《瑞鶴圖》如出一轍!“
他猛地抬頭,聲音陡然拔高:“這是蔡京七十壽辰時,徽宗皇帝親賜的《松鶴延年圖》!傳說此畫完成時,曾有白鶴飛入宣和殿盤旋不去,乃是真正的祥瑞之物啊!”
宴會廳頓時炸開了鍋。
有人急忙掏出手機(jī)拍攝,卻被同伴死死按住;幾位藏家更是紅了眼眶,不住地喃喃自語“此生無憾“。
而站在角落的韓修遠(yuǎn)和季陽夏,此刻面如死灰,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。
那幅他們完全看不上的字畫,竟然是比真品北宋汝窯天青釉蓮花尊還要珍貴宋徽宗真跡!
那樣的寶貝,竟然就這么被他們給白白放過了,反而是花了8個億,拍下了贗品蓮花尊。
這強(qiáng)烈的對比讓兩人氣急攻心,兩眼一黑,直接暈了過去。
“老公!”
“爸!”
在韓、季兩家人緊急查看他們二人身體狀況的時候,貴賓桌上的姜月璃不像其他貴賓都在爭著欣賞那幅《松鶴延年圖》,而是將目光看向蘇林,眼中閃著濃濃的好奇之色。
這個男人,能看破蓮花尊這等神乎其神的造假,又能看破那普通畫卷中的奧秘,這等鑒寶造詣,就是她集團(tuán)中最頂級的大師都不及,畢竟他們這樣寶物都看走眼了。
這個男人,到底是如何做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