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是說了。
他將永遠地失去她……
厲庭舟陷入極大的矛盾當中。
“厲總,是回家,還是?”
“去臨安公寓。”
他想去見見盛暖。
路上,有關小時候的記憶,再次襲上厲庭舟的心頭。
庭舟哥哥,你答應過我和硯遲哥哥玩過家家的時候,你來搶我當你的新娘子,你為什么要騙我,嗚嗚嗚……害得我跟硯遲哥哥都拜堂了,我現在是他老婆了,怎么辦?我更喜歡庭舟哥哥……
庭舟哥哥,今天是我生日,下午放學你就坐我們家的車,跟我和哥哥一起去我家。
庭舟哥哥,為什么從來都沒見你過生日,是不是你過生日的時候沒有邀請我?
庭舟哥哥,你不要難過嘛,你要是沒有媽媽的話,我跟我媽媽說,讓她當你的媽媽。
庭舟哥哥,你別練書法了,好累的,我們去玩吧。
庭舟哥哥,別寫作業了,你看我天天都不寫作業,我爸爸媽媽說小朋友就該負責愉快的玩耍。
……
事隔十四年。
他一時心血來潮,鬼迷心竅娶到的女人,竟是那個一直在他身后喊他庭舟哥哥的林熹。
小時候的她,就像熹光一樣柔和明媚,充滿了希望。
被林家寵得無憂無慮。
她是什么時候開始不能說話的?
她又生活在那樣偏僻的小鎮上。
她養母去世得早,外婆也去世得早,嫁給他之前,她一個人是怎么過的?
厲庭舟的心底深處冉冉升起一波一波的陣痛。
那雙深沉冷冽的眸子泛起一層水霧,擾得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。
當他坐在輪椅上,出現在盛暖的公寓門口時,右手舉了又舉,想要去敲門。
始終鼓不起勇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