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床上撐起身,拿了一只煙,含在唇間,點燃后望著拉得嚴絲合縫的窗簾,吸了兩口。
阮莘有挺久都沒見過池珩非抽煙了,她裹著被子,又向后躲了躲。
池珩非心里煩得要命,他現在甚至后悔,當初為什么要逼阮莘嫁給池司瑾。
是啊,是他逼阮莘嫁給池司瑾的。
池珩非皺起眉,長臂一展,把煙熄滅在床頭的玻璃杯里。
然后他起身下床,把阮莘從床上拽起來:“去洗澡。”
阮莘抗拒地看著他,雖然沒說話,但顯然不想去。
池珩非怒氣翻涌著,連同酒精一并吞掉他的理智。
他冷冷地說:“被池司瑾抱了那么久,還有臉來睡我的床?”
阮莘眼睫顫了顫,似是因為池珩非的話有些不知所措。
此時她已經逐漸回過神來,盡管正在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,但在面對此刻明顯喝了不少酒的池珩非時,卻仍舊不敢掉以輕心,盡力表現出弱勢的模樣。
正當阮莘不知道該怎么應付池珩非,才能避免惹火燒身時,忽然瞥見了他緊抓著她胳膊的那只手。
阮莘輕聲開口,嗓子有些沙啞:“池珩非,你傷口裂開了。”
池珩非臉上的神情變了下,似有動搖。
阮莘繼續說:“我幫你處理一下吧。”
池珩非深深吸了一口氣,他站在床邊,把被他從床上拉起來了的阮莘抱進了懷里。
阮莘悄悄松了一口氣,她知道,池珩非的態度徹底松動了。
向他發泄情緒只能獲得一時的暢快,既然已經決定回到這里,那她的內心就不能再被池珩非輕易左右。
阮莘強忍住心里的厭懼,慢慢回抱住了池珩非的腰身。
她臉被埋在池珩非的胸口了,聲音聽起來有點悶:“剛才我不知道是你,一會幫你上點藥吧。”
池珩非輕輕合上眼,抱著她,半晌才開口: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”
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面對著這個女人,總是在失控的邊緣。
阮莘沒再說話。
池珩非問她:“疼不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