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塊巨大的石頭砸穿了防護薄弱的地方。
下方一個士兵瞬間被砸得血肉模糊,身體軟軟地癱倒。
溫熱的血濺在旁邊同伴的臉上,那人只是抹了一把,眼神空洞麻木,繼續嘶吼著攻城。
城上,滾燙的金汁沿著城墻傾瀉而下。
液體潑濺在攻城錘的棚頂、木輪和推車士兵的身上,發出“滋啦”的恐怖聲響。
焦糊味、皮肉燒灼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。
士兵們發出凄厲的慘叫,有人痛苦地翻滾在地上。
“撤!”
“撤下來!”
指揮官的聲音嘶啞絕望,淹沒在滾石和垂死者的哀嚎里。
另一處城墻,云梯上的士兵如嗜血的蜈蚣往上攀爬。
一個個赤紅著眼,手舉著盾牌勉強護住頭臉,一手死死抓住梯身。
城頭守軍用叉桿死死頂住云梯頂部,嘶吼著發力,試圖將其推離城墻。
云梯劇烈地晃動,梯子上的攻城士兵驚恐地抓緊,身體在空中搖擺不定。
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木頭斷裂聲中,一架云梯被成功推倒。
梯上數十名士兵如同下餃子般慘叫著從高處墜落,骨斷筋折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濃煙滾滾,直沖天際,照亮了城下尸山血海的煉獄景象。
陸沉舟沒有下令撤退,只是握住望遠鏡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“陳大山,帶領你的虎賁營給我頂上去!”
他的聲音異常平靜,卻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決絕。
“給李四郎創造出機會!”
時間回到下午攻城之時,陸沉舟叫來了李四郎,給了他一個特殊的任務。
全軍在東門攻城為他們掩護。
而他要著四百人趁著月色,利用高強度抓鉤滑輪登上防守空虛的北門。
撕開對方薄弱的口子,擾亂后方的軍心。
東門城墻上,守軍嚴陣以待。
他們剛剛擊退了第二次進攻。
面容漆黑的于文淵扶在垛口上,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城下那片沉默的黑暗。
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,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在摩擦。
“金汁都燒滾了嗎?滾木礌石呢?”
“將軍放心。”旁邊的副將聲音同樣嘶?。骸岸紓浜昧耍皇羌覆欢嗔?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