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起來最近新舊勢力的關(guān)系又惡化不少,久川埴暗忖,接連有臥底叛逃的事恐怕被大肆抓了把柄,難怪琴酒不會對他如此不爽。
久川埴挺樂意看到老頭吃癟的,然后想到此人洋洋得意的模樣,便一下覺得動搖——可他分明打定了注意要一周不過問工作,今天是第一天,果然達成目標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“晚上么、我試試吧。”他低聲嘟囔。
琴酒的聲音這回猶豫了很久,久到久川埴以為電話是不是已經(jīng)掛斷了,才聽見那頭男人含混不清地答復(fù):
“辛苦了,蜜勒米爾……我信任你。”
久川埴幾乎覺得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聽,下一秒電話里便緊接著傳來“嘟、嘟”的忙音。
他沒有聽錯。電話這下確實被掛斷了。
這是最后一次,絕對。
久川埴努力說服自己:琴酒的安撫可不多見,何況還是如此直白又誠實的表達,平日里鼓舞幾句下屬都能鐵青著臉像在威脅的男人,居然也能軟化了語氣說出信任之類的話。
他暗自又咂摸了會方才琴酒的別扭語調(diào),偏頭看見貝爾摩德也正壞笑著編輯短訊,久川埴猜她不惜支付洲際彩信的高昂話費也要發(fā)送的,一定不是什么能讓琴酒好過的言論……
「真是好手段,琴酒。」
「。」
下一秒屏幕上立即彈出琴酒的回復(fù),高冷的句號表明他的不耐煩了,然而貝爾摩德偏是那種愛將野獸撩到臨界值的女人。
「“信任”之類的話,對蜜勒米爾倒是很有效,不過作為忠告,端水也是一門手藝,哪天你的伏特加要是為此吃了醋,那就得不償失了!」
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,貝爾摩德笑意吟吟地又撥越洋電話過去,只剩下女聲歉意地表示關(guān)機。
她笑意更甚,旁觀的久川埴心里只十分發(fā)毛,生怕沒玩夠的魔女將主要打到他身上——啊哦,好像來不及祈禱了。
“哎呀,被拉黑了呢,親愛的蜜勒米爾。”
她的聲音越發(fā)顯得濃情蜜意,親昵地像在呼喚素未謀面的男伴。若非久川埴對此人的惡脾氣完全知根知底,大概率像其他男人一樣陷入她的蜂蜜陷阱。
“別別,貝爾摩德。”他仰身拉開距離,又覺得室內(nèi)憋得慌起身開窗,“我沒有任何幫得上你忙的地方——除非你想做北美地區(qū)的后勤專員,那倒是能直接和琴酒聯(lián)絡(luò)。”
“……這倒不必。”貝爾摩德忽又覺得無趣,翹著腿在久川埴安全屋沙發(fā)上開始補妝。
久川埴又開始覺得后悔,為自己因沒找到理由拒絕,真的成了莎朗·溫亞德素未公開的“地下情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