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之,萊伊打算提前進行任務,在三點左右進行暗殺,所以要更換狙擊的地點,琴酒也同意了。蘇格蘭正和他一起。”
安室透的呼吸停滯了一瞬,久川埴只當他與萊伊莫名看不對眼的毛病又犯了,笑著補充:“不覺得他倆這是在搶功嗎?波本,不趕緊過去的話,這回任務你可要真的白忙活啦。”
電話那頭,波本的聲音又沉默許久,他大抵正反復思索博弈著什么,緩慢開口應下:
“我知道了……把地址給我,蜜勒米爾。”
他一句話中飽含陰沉與警惕的語調,仿佛陡然掀開了某張面具一般。
久川埴則一邊與他通話,一邊與在短信里與琴酒先斬后奏地通風報信,根本無心揣度波本暗藏的波濤心境,干脆道:
“好啊,我帶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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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繼續監視。」
這是琴酒最后所下的命令,此刻饒是久川埴也逐漸意識到威士忌們的大逃殺已進行至白熱化,琴酒對此樂見其成,他心里自有一套懷疑量表,眾人的每一步決策都將深化他的判斷……
他嘆一口氣,放下手機。
久川埴正和安室透一塊在地鐵站臺上等車,雖說是要他負責帶路,誰讓久川埴根本無車可用呢?他理直氣壯地領著安室透擠上列車,在東京地鐵的蜂蛹客流里險些腳不沾地,若非波本牽著他,依靠巨大的吉他包攔出一片空地,久川埴真擔心自己脆弱的小身板要被折折了去。
即使如此,還有不長眼的家伙在推搡波本背上的包,故意將兩人幾乎擠在墻上。這類囂張家伙久川埴見得多了,此人一但知道里頭裝的不只吉他,估計絕不敢如此肆無忌憚。
……也幸好波本不是個暴脾氣的。他一只手肘撐著久川埴臉側,與身后不時的擠壓力道僵持,紳士地為兩人圍出小片呼吸的空間。久川埴在他近在咫尺的鼻息下微微覺得燥熱——天,這一定是空間太小的緣故!
他決定轉移注意,比著唇語問波本:
“你好像有點緊張?”
波本的眉頭已經在無意識中皺得死緊,久川埴仰視他眉骨處團微微凸起的一團,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。
“……緊張?”安室透也扯出一個微笑,說實話看著有些勉強,“緊張也正常吧,臨時更改的任務行程,我是一點底氣沒有的。”
久川埴配合地輕笑起來:
“那位s小姐的工業園日程,你們早就知道?”
“嗯。”安室透小幅度點頭,同樣壓低聲音回答,“她會參與一場為了選票的作秀活動,這本來是備選方案之一,因為場地原因才被擱置。”